林·和气但不生财·城

我所佩服自己的只有一点,就是这种东西居然会有发表的勇气

【横顺】病中恍惚的船火儿会梦到涌金门前被万箭穿心的弟弟吗

·造谣一些浔阳江兄弟,cb还是cp自由心证

·别看标题这样其实没什么刀,部分取材于苯人和哥哥的亲身经历

·随手短打,流水账日常饭,不是很好吃轻喷

 

 

 

“张横,我们出去了,你照顾好你弟弟,别带着他到处乱跑。”

 

“哎呀知道了知道了,你们放心去吧。”张横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跟父母打包票,站在门口目送大人的身影走远后返回屋内。盛夏热浪扑面,他掩好门窗把高温挡在外面,扭头告诉顺子别吵别闹,他今天有重要的事要做。张顺眨眨眼睛,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张横掀开几层被褥掏出藏在下面的话本子,端了盘瓜子坐在桌子边一边嗑一边翻着书。别看张横年纪不大,在村子里打架确实一等一的手狠,你若打他一拳,他非要咬下你一块肉不可。时间长了,便是村子里大他几岁的孩子也不敢轻易招惹他,这孩子王的名号也就传出去了,张横身边也聚了一帮跟前跟后转的小屁孩,时不时还给他送点小玩意儿巴结一下,这话本子就是从这里来的,不过今天看完还要还给人家就是了。

 

津津有味地翻了没两页,只感觉一只手扯了扯他的衣角,张顺好奇地仰头盯着张横,“哥哥你在看什么啊?给我讲讲呗。”

“书。等我看完再跟你讲。”张横头也不抬地回着,明天就要还给人家了,再不看没得看了。

许是一个人待着无聊,平日乖巧的张顺难得不依不饶。“你不是不认识字吗看得懂吗。”

 

张横没好气地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“就你话多,不许我看画是吧。你还想不想听故事了,想就让我安心看完。”张顺撅撅嘴,溜回了房间不知道做什么去了。安静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,只听得屋内传出重物落地的闷响,张横慌不迭地放了书冲进房间,只见原本白生生地小团子摔了一身灰地坐在地上。他拉起张顺掰过去左看看有看看,确定没摔出什么事后准备开口责备,转念一想也是自己做哥哥的失职,最终只是问出一句“怎么摔的”。张顺闷闷地开口表示自己想吃柜子上的蜜饯果子,结果没踩稳椅子摔了下来。

 

这么一闹张横还是觉得要先安置好这个小团子才能安心看话本,看着床上的被褥,他突然有了个好主意,冲着心满意足吃蜜饯的弟弟招招手。“顺子,来我带你玩个游戏。“

“什么?”

张横拍拍床铺示意顺子躺上去“从现在开始我们来玩扮演春饼的游戏,你就是春饼中的馅,这床被子就是春饼皮,馅是不会动的,所以你也不能动。坚持到酉时初刻,明天我就带你去吃糖葫芦,还带你下河摸鱼怎么样?”听到下河摸鱼的张顺用力地点了点头,乖乖地爬到被子上任由哥哥把自己卷起来。张横看着床上只露了张脸眼巴巴看着他张顺满意地拍了拍手,遂把话本拿到房间里面坐在张顺身边看起来。

 

张父张母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:一片狼藉的桌面,大夏天被裹在被子里的幼子和在旁边笑的前仰后合的长子,看样子不打一顿很难收场啊。

 

 

“哥,你怎么来江州了?怎么,想清楚不干那刀口舔血的营生过来和兄弟一起当鱼牙子了?”张顺把清点鱼获的活丢给了旁边的人,边打趣着边揽过张横往旁边的茶棚走去,唤着茶博士上了两碗消暑的话梅汤。

“我摆我的渡逍遥的很,让我来经营生意,也不怕给你全亏光。”张横灌了一口话梅汤没好气的回着。

“不经营也无所谓啦。当年爹娘走得突然,你早出晚归摆渡为了供我去学堂,现在还不许享两天福?”张顺眯着眼睛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感叹着“所以你怎么舍得放了那摆渡生意到这儿来了?”

 

话音未落,只听得几声硬物碰撞的脆响,张横把一串鱼骨项链拍在桌子上。“臭小子今天你生日都忘了?没有你哥我帮你记着,怕不是连自己姓甚名谁都能忘了。走,今天中午带你出去吃饭。”

项链做的粗糙,一看就是出自不常做手工人之手,但尽力却不完美的细节也足以显现出制作者的用心。张顺接过鱼骨项链嘿嘿一笑“这不是有哥哥帮我记着嘛,谢谢哥哥啦。”

午餐实在江州城一家口碑不错的小店吃的。起初张横想带他去城里那些上档次的饭馆吃,张顺偏不让,说那些大饭馆也就卖个价钱,饭食难吃的要死。张横拗不过他,只能依了今天的寿星。吃完饭张顺非要拉着他去街上逛逛,戳戳这个看看那个,模样俨然一副没长大的样子,还和小时候一样白一样黏人。张横看着他蹦蹦跳跳的背影想着。长不大就长不大吧,谁让是我张横的弟弟呢,只要张顺想,在张横面前可以一辈子都长不大。

 

“哥,你看这个多衬你!”张横回过神,看到张顺把一个毛茸茸的兔子毛球举到他面前。他依旧像小时候一样在张顺头上拍了一巴掌。

“去你的,你狗脸张爷爷才不带这种东西。”张顺背后似乎有一条尾巴耷拉了下去,眼睛里的光也暗了暗,却依旧不死心的捧着小毛球。张横还是没忍心看到他这个样子,只好接了那个毛球。尾巴翘起来了,张横无奈地想着。至于那个毛球一直被张横戴在头上,下水也不摘下来保养的比自己还好,那都是后话了。

 

 

“别嚎了,像什么样子,就这么点伤死不了。不信你看!嘶……”安道全的屋子里,张横正手足无措地安慰着张顺,试图活动自己左臂来显示自己没事,却不料扯到了从肩膀蔓延至胸口的刀伤,疼痛以此为基点,如同水的波纹向外扩散,层层冲击着因为药物作用还不太清醒的大脑,疼的张横倒吸一口凉气。见此情形张顺连忙收了声,按住床上这不安分的人防止他再将刚包扎好的伤口又牵扯开。

“你知道我看到那一刀砍到你胸口的时候有多害怕吗,他们把你抬回来卸了甲的时候你半边衣服全是血,我真的以为我要失去唯一的亲人了。”张顺的声音带着不可察觉的颤抖,张横只好伸出未受伤的右手攥住了对方的手,失血过多的身躯相较于常人要冰上不少,张顺不在乎,他把另一只手也合上来为张横暖着。

 

“放心好啦,你哥我福大命大的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没了。”张横想不出别的安慰话,只好把话题转移开来。“顺子,你还记得小时候我把你当春饼裹起来那事吗。”

“记得,当时爹娘回来狠狠地揍了你,我拦都拦不住。”

“是啊,所以我就把给你讲故事的事情忘干净了,今天给你补上。”张横其实早就不记得话本里的内容了,只是凭借着模糊的记忆胡乱拼凑起一段故事。故事声伴着窗外的蝉鸣和蛙叫奏成一首令人放松的乐曲,张顺听的聚精会神,不知不觉也放松了神经,几日在病床前的守候早就耗尽了他的精力,便在这首曲子中安心的睡了。安道全闯进来准备质问这兄弟俩打算聊到什么时候他还要睡觉,进来只看到张顺趴在床前安静地睡着,张横用口型示意他把张顺挪到那边床上去。安道全不敢在这个打人下手狠骂人出口脏的船火儿面前发作,只得认命把张顺挪到旁边的床铺上。第二天,安道全几乎是把这对兄弟撵出去的,整个山寨就数这俩兄弟最让他闹心。

 

 

张横是被浑身的疼痛和额头上的凉意唤醒的,病情稍轻一点的朱贵和穆弘正担忧地看着他。睁开眼哪有什么盛夏的浔阳江,江州和梁山,不过是高烧不退时的梦境罢了,杭州正是隆冬飞雪的时节。对啊,杭州。他和张顺从浔阳江到梁山再后来跟着公明哥哥招安打到了杭州,顺子折在了涌金门,他斩完方天定之后也留在了病榻之上。昔日的欢乐景象如今化作幻梦,浔阳江到涌金门的距离只有一千里*,却再也回不去了。张横试图挣扎着坐起身,却不敌身上的疼痛只得作罢,想说点什么,一开口便是剧烈的咳嗽,震得气管嗡嗡作响。他只能勉强向旁边担忧的二人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示意自己没事,转头又陷入无尽的梦境。

是日雪霁,船火儿张横病逝,阳光照在他带着笑意的脸上,没有人知道他最后一个梦是什么。

 

病中恍惚的船火儿会梦到涌金门前被万箭穿心的弟弟吗,想来是不会的,因为他走的时候笑的很自然。

 

 

 

*这里的距离直接取从九江到杭州的距离约一千里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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